2013年2月26日 星期二

零件掉滿地、應該是柴油的 陳昇、楊雅喆反核片連發


2013年2月25日台北訊,賴品瑀報導
309的反核大遊行,全國北中南東各地都在緊鑼密鼓的準備,包括《冏男孩》、《女朋友。男朋友》導演楊雅喆,與知名歌手陳昇,紛紛推出反核影片,以自己的專長大聲表達出反核的心聲。
取自楊雅喆臉書去年導演鄭有傑推出〈(不再)平凡的幸福〉微電影,想像核災後的世界,引起大眾關注與討論,現在導演楊雅喆也號召了一班電影人與信樂團主唱阿信,無酬的拍攝反核廣告《卡到天王》。楊雅喆長久以來關注核能議題,痛批核四擺明了就只是個洗錢工具,無法忍受馬政府一再的勒索人民,去年更與《女朋友。男朋友》演員群一同將反核貼紙帶上金馬獎,而歌手阿信也在今年跨年晚會,倒數計時時刻大聲讓反核成為新年新希望。
在廣告《卡到天王》中,將核四廠比喻為卡達天王,劇中的小朋友集資奉上大把鈔票,沒料到玩具店老闆竟一再要求加碼,最後零件掉滿整桌時,發現自己上當的小朋友卻已騎虎難下,以此反諷核四廠根本是虛有其表。
楊雅喆更以拍攝過程中小演員發問的「為什麼我們一大早要來買這種爛玩具?」一言,來反問「孩子們一眼就看穿『幹嘛要買?』的破爛玩具,大人卻要繼續花錢蓋它。」強調當局間持續建核四的荒謬之處。楊雅喆更以「沈默的好人,是邪惡的同謀。」呼籲台灣人不能再忽視此事。
陳昇與黃連煜也將合作的歌曲《應該是柴油的》拍成MV,近日由綠色公民行動聯盟公開推出,供綠盟在反核運動運用,他們表示,要「以荒謬的邏輯來對付荒謬的核四」,其盡挖苦之能事。
相較於2011年,陳昇為了反國光石化所作的《阮阿嬤是媽祖魚》,沉痛嚴肅地控訴高污染工廠將讓溼地生態和白海豚絕跡。「唸到博士的人怎麼會不知道這個很危險?」陳昇反諷推測,「因為花了太多錢,不好意思說啦!」陳昇此次轉以嘲諷、惡搞的方式來質疑。

2013年2月22日 星期五

未受保護 華光社區上百老樹面臨都更危機


2013年2月21日台北訊,賴品瑀報導
搶救華光老樹位處中正紀念堂東側的華光社區,曾經有著道地口味的外省麵點小吃、典雅的日式宿舍老屋。然而處於黃金地段,目前反被視為推動「金磚計畫」金融中心、高級商圈的阻礙。
雖然仍未明確清晰的推出開發方案,然而開發單位法務部已計畫將於3月便開始執行強制搬遷,年節期間的無名火,更遭指責為又一場「都更惡火」。
人世間的紛擾,恐怕也將波及區域內上百棵老樹,民間團體與當地居民21日召開記者會,表示將替這些老樹向北市府文化局提出申請,爭取列入受保護樹木的名冊,更向法務部呼籲,應重視當地珍貴的文史資源,留下城市的記憶。
華光社區內約有上百棵老樹,樹種更高達40種以上,吸引了各種鳥類與蝶類棲息於此,鬱鬱蒼蒼的景象在大台北地區實屬難得,但令人吃驚的是,區域內目前已列冊受保護的老樹卻只有一株。就華光護樹志工隊、華光社區訪調學生小組等團體與專家的估計中,至少還有50多株在年齡、體型,甚至對當地居民的意義上,同樣應該受樹木保護條例保護,民間團體表示,預計將會在下週將這一批老樹送件申請,並呼籲主管機關台北市文化局應該全面調查。

老樹,城市的記憶

搶救華光老樹當地居民鄭先生回憶「小時候這裡都是樹,我們就在樹木之間爬樹、玩著捉迷藏。」已帶領學生認識此地數年的水患治理監督聯盟委員梁蔭民,出示1945年的美軍空照圖,顯示這些樹木當時便已存在,「連是誰種的都還查得出來」,強調這些老樹與台北的城市記憶密不可分。
在華光社區的上百株老樹,幾乎已與居民形成「人樹同棲」的生態系,不少屋牆在「先有樹再蓋房」的狀況下建造,兩者緊密結合的狀況相當特別。
住在社區出入口必經之處的陳爺爺,多年在那親手種下一株梅花樹,每年冬天,盛開的梅花與房舍屋頂的陶甕壓簷、門前石獅相映成趣,是居民賞花、攝影的好所在,陳爺爺將此樹結的梅子醃漬,是附近家家戶戶的味覺記憶。類似的故事在華光社區俯拾即是,等待著人們挖掘,而民間團體在每週末也規劃了導覽活動,歡迎市民參加。

華光老樹群,台北盆地的重要生態跳島

華光護樹志工隊張小姐提出觀察,顯示這些老樹包括了樟樹、台灣海桐、九芎為原生植物,當中不乏「小鳥種的」自然生成,本屬於先驅樹種的構樹、血桐也相當難得,堅韌地茁壯在此,足以見證台北盆地其實擁有旺盛的生命力,而蝙蝠、蝶類、松鼠、五色鳥等多種生物在此地棲息,包括珍貴的紅尾伯勞、鳳頭鸚鵡等留鳥、候鳥也都在此停歇。
「這些老樹連接了大安森林公園與淡水河之間,是台北市區內珍貴的生態跳島。」張小姐如此感嘆,OURS專業者都市改革組織常務理事劉柏宏更說,其實「生態城市」的概念早已是公部門與民間的共識,然而除了「景觀大道」等規劃與建設外,北市府更應基於現存的老樹們來通盤考量,像華光社區的老樹群是難得的廊道,就算是對面的中正紀念堂內人工栽植的樹木們,目前都尚無法取代華光老樹的功能。
搶救華光老樹

何為真正迷人的文化資產?

「移開便沒有意義。」土地倫理協會秘書長陳健一亦表示,老樹、老屋的故事,正是台北最珍貴的文化資產,「讓外國觀光客從中正紀念堂、華光社區、永康街,一路步行吧!」慢慢感受台北的美,才是與當地共榮共生的觀光方式。
 台北監獄南面圍牆亦不受保護除了數十棵老樹因仍未受樹保條例的保護令人擔憂,當地亦有「台北監獄」的多項遺址與文物目前無人維護,家住在信義路另一端文祥里的林小姐,因此特別跑來聲援,林小姐表示「我不喜歡拆掉以後才立個牌子告訴我這裡『曾經是』!應該把百年的東西留下來給我們的後代。」

令《人》慚愧 恐怖的考古學


作者:賴品瑀
擷取自Steve Cutts作品「man」 <a  data-cke-saved-href="http://www.stevecutts.com/pages/animation.html" href="http://www.stevecutts.com/pages/animation.html" rel="nofollow">www.stevecutts.com/pages/animation.html</a>人類在這個藍色星球生存了50萬年,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呢?
倫敦藝術家Steve Cutts做了一個名字就叫《人》的動畫短片,像是狂想曲般的,在短短三分多鐘裡表現出人類在這50萬年中造成了什麼破壞,讓其他生物如何痛苦,然而最可怕的卻是,這些都是真的。
原本鳥語花香的地球,50萬年前從天而降了一個「人」,這個身穿寫著「welcome」的上衣的「人」,他的雙眼似乎有些空洞無神,鼓起的肚子顯示他已遠離飢餓,不再需要為了下一餐奔走。雖然他面帶微笑的揮手,但隨即無緣無故的踩死了一隻地上的昆蟲,接著將兩條蛇做成皮靴,將雞灌食藥物讓牠快速生長後,裹上麵糊,當做籃球的玩了一下,雞成為了一桶速食炸雞。
啃著雞腿,「人」一路微笑的走過,羊、鳥、海豹、大象,大大小小的生物無一倖免的失去了生命,但「人」不但不停手,反而開始歡愉的舞著,更彈起了激昂的樂章,他上了船,將一桶桶的垃圾與核廢料倒進海裡,更灑網將海魚們一網打盡,縱使數量遠超過自己所需。
回到岸上,提著獵槍,「人」將所見的野生動物一一獵殺或關進籠子,熊頭、虎皮供「人」炫耀自己的勇猛。
成千上萬的樹化為一張一張的紙。接著一棟一棟的大樓竄生,土地上鋪起了道路,架起了橋樑,車聲、施工的噪音開始掩蓋了一切。在越來越密集的建築物上,豬牛雞在輸送帶上快速而有效率的死去並成為一包一包的肉品,兔子在實驗室裡,各種藥物讓牠們變得奇形怪狀,甚至痛苦的死亡。音樂開始加快而顯得磅礡,「人」卻充滿微笑的走過核廢料,爬上大量電子殘骸堆成的垃圾山,在蒼蠅蚊子的圍繞中,高舉起勝利的雙臂,登上他的王位。
遠方飛來了一個飛碟,外星人走出後,將「人」狠狠打了一頓,「人」生終於結束了,然而這顆星球也再無生機。
這個短片也震撼了看官您嗎?也許環資每天發出了那麼多的極端氣候災難或全球各地受到污染、其他生物遭到傷害的消息,久了反而讓您麻木,但這個動畫再現了人類如何殘忍掠奪地球的歷史,似乎是以一個遙遠星球的外星人視角,看著50萬年來那個叫做「人類」的生物怎麼肆無忌憚的破壞和踐踏地球。「這樣做是可以的嗎?」也讓我們反省起,是否自己就是這個平凡卻可怕的「人」。
「這就是我對人類所作所為的總體看法」製作此片的Cutts這麼說。這支短片經過網路,目前已有數百萬人看過。「原來我們是破壞性這麼強的生物」不少人以從此開始反省,決定開始改變。
這部沒有對話的短片,藝術家選用了挪威作曲家Edvard Grieg的音樂劇作品《皮爾金(Peer Gynt)》當中的經典樂曲〈山大王的宮殿(ln the Hall of the Mountain King)〉來搭配。這個故事是挪威大文豪易卜生(Henrik Ibsen)原創,而劇中人物「皮爾金」可以說是個惡棍,出身紈褲子弟的他劫了一個美少女到山上欺負後,又加以遺棄,繼續在山上遊蕩的他又對山魔之女始亂終棄,於是「山大王」山魔惱羞成怒,下令滿山群魔緝捕皮爾金格殺勿論。
本曲便是在描寫山中魔宮群魔亂舞的場面,隨樂曲進行,速度和節奏都逐漸加快、加強,就像是走進山洞探險,走著走著,卻在豁然開朗那一刻,驚見宮殿中有著成百上千的妖魔正在狂舞作樂,而這一幕在山魔大喊叫群魔「冷靜!」聲下結束!
皮爾金一生在世界各地作盡了投機敗俗的勾當,差點被變成一顆鈕釦,還好他的初戀情人不離不棄,讓他至少安穩的在她的懷中聽著歌死去。值得一提的是,鈕扣塑造者對皮爾金說「你好不足以上天堂,壞又不足以下地獄,作成鈕扣最合適了。」還挺發人深省的,就像這個短片中的「人」,平凡甚至其實帶著點「歡迎」的善意,卻不好不壞有點無知有點無心的傷害著這個地球。
我們真的是在地球上恣意狂歡作樂的妖魔鬼怪嗎?也許地球也正如山大王一般的看著人類的所作所為,也許哪天他也會大喊一聲「安靜」,讓人類沒有轉寰餘地的瞬間徹底結束?

2013年2月17日 星期日

追著眼前的豆豆 我停不住地滑滑滑滑滑滑滑


作者:賴品瑀
取自維基百科「這頭生物並不擁有眼睛,因為在牠的外圍已經沒有任何需要觀望的東西存在;牠亦沒有耳朵,因為外圍沒有任何需要聆聽的事物...」
柏拉圖
容我斷章取義,以現代的眼光扭曲了全地球最有智慧的柏拉圖,只是,總覺得這一句話在講的,好像是在形容隨時低頭緊盯智慧型手機螢幕的低頭族,那忘我的境界。
「低頭向暗壁,千喚不一回」機不離手、隨行隨玩,這樣的埋頭苦幹,讓許多聚會反而變成了「零溝通」的尷尬場面。之前網路上也流傳了一張有趣的照片,在某集電視節目《百萬大歌星》錄影前,多位藝人不約而同的捧著手機低著頭,而年輕的創作歌手韋禮安,卻兩眼直視前方的危襟正坐在畫面正中央,反而顯得格格不入,引發了網路上「是敬業,還是原始人?」的瘋狂討論,然而故事卻以唱片公司送了韋禮安一隻智慧型手機作結。
取自網路
過年,領了紅包也好,和親友相聚互相較量行頭也罷,相信又有不少人起心動念,想要買一隻智慧型手機。滑滑人生開啟後,究竟會遇見廣告般更精彩的命運,亦或是臉書與小遊戲成癮,而走向成為復健科與盲人按摩的大戶之路呢?
nokia 3310與貪食蛇其實,在智慧手機誕生之前,史上最強悍的Nokia 3310還稱霸手機界時,在單色的螢幕上,早已有個讓人低頭不起的小遊戲—貪食蛇。
在遊戲中,我們用這鍵盤上的2、4、6、8按鍵,上左右下的操控著貪食蛇的頭部,追逐著前方的豆豆,每次貪食蛇吃到一顆豆豆,牠的身體也就增長一些,牠移動的速度也逐漸加快,遊戲也越來越難,當貪食蛇頭碰到了自己的身體或其他障礙物,遊戲便告終結,也就結束了貪食蛇幾十幾百幾千分的壽命。
在沒有按鍵的智慧型手機上,貪食蛇已不再稱霸,甚至也許下一個蛇年時,根本沒有人會知道貪食蛇是什麼,就讓我們來緬懷一下這位朋友吧。
這樣吞食自己尾巴的蛇形,可是一個非常古老的符號,叫做銜尾蛇(Ouroboros),大多是個圓環,但有時也會扭成「8」的形狀,涵義為「自我吞食者(Self-devourer)」。這個古老符號擁有許多不同的象徵意義,而當中最為人接受的是「無限大」、「迴圈」等意義。
蛇形生物自噬的圖像,最早出現在公元前1600年的古埃及時代,那時它代表的是太陽圓盤,以及太陽東升西落的循環旅程。有「再生」及「永恆」的意義。
而在古老而神秘的煉金術中,銜尾蛇亦非常重要,因為銜尾蛇在消滅自己的同時,又給了自己生機,它孕育著自己,從而令自己得到生命,而這個不停止的過程,就是永生。
本文最前引用的文字,其實是柏拉圖的「宇宙圓球」概念,並不是什麼低頭族。柏拉圖假借了銜尾蛇的形象來形容一種星體的最外層氣圈結構,在他描述下,這個處於自我吞食狀態的宇宙始祖生物,不但是個不死之身,更擁有完美的生物結構。
在當代,我們除了貪食蛇,還對這個古老的圖騰還有什麼解讀呢?有趣的是,在與活死人不停戰鬥的系列電影《惡靈古堡(Resident Evil)》中,也出現了一種「銜尾蛇(Uroboros)病毒」。如果感染了這病毒,還得經過病毒的識別篩選,如果它覺得你的DNA優質,你將會變成新人種,但是如果不是,抱歉,在短短的時間裡就會被腐蝕掉了。
取自imdb
「權力!只要有了Uroboros,我就有那權力!(The right...with Uroboros,I have that right...)」來自想成為「新世界的造物主」的野心,出於對人類現狀的不滿,劇中大反派威斯克開發出銜尾蛇病毒,想藉此挑選出擁有優質DNA的人。然而,最終不但沒有人靠著銜尾蛇病毒「幫助」成功進化,威斯克更死於很沒創意的兩枚火箭彈。
好險這是電影?還是這樣的科幻故事其實總基於對現今的憂慮?我們現在對地球資源的耗用暴增,如果長久以來,人類與地球的共存如銜尾蛇一般,那麼是否在近百年,我們已經吃下了過量的尾巴?而新生出那麼多不可分解的人造物質,未來的我們又該怎麼入口呢?
回到該不該買一支新的智慧型手機這個問題,您有答案了嗎?是真的有需要,還是一時的意亂情迷?心動,不如想一想再行動,保護傘公司關心您,環資也是。

2013年2月12日 星期二

蛇麼灣Year!? 大蟒蛇會說你沒禮貌


作者:賴品瑀、黃苑蓉
「你若來台東 請你斟酌看 出名鯉魚山 亦有一支石雨傘
初鹿之夜 牧場唱情歌
 紅頭嶼 三仙台 美麗的海岸
鳳梨釋迦柴魚 好吃一大盤
 洛神花紅茶 清涼透心肝
你若來台東 請你相邀伴
 知本洗溫泉 予你心快活...」
這首人人耳熟能詳〈來去台東〉,將台東豐富的自然與人文資源羅列,不論是原唱沈文程或是任何人,唱起這首歌總是帶著熱情的笑意,不是歡迎大家到台東就是很想去台東。的確,筆者今年過年也要去台東,但是一番廝殺之下,只訂到去程的夜車票,回程跟民宿都斷斷續續的只訂到一部份,到現在都還有點傷腦筋呢。
民國70vs101年杉原灣 山海之間多了醜陋的大便
大家都很喜歡到台東,但來到了距離台東市僅有12公里的杉原沙灘,卻將看到爭議了8年,最後還是在去年底有條件通過了一個「沒寫清有什麼條件」補環評的美麗灣渡假村矗立沙灘上,當然,他們一路偷跑,早就快蓋完了。
這片沙灘上被加強了一棟龐然大物(真的很大呢,就算從都蘭鼻看去,還是那麼巨大刺眼)、更在東台灣難得平緩可以安全戲水的海岸旁幾公尺,建造了一個水泥製的淡水游泳池。從最美轉為最醜,荒謬的教人不忍多看一眼,現在誰還能知道、看得到那裡有隻大蟒蛇沉睡著呢?
從都蘭鼻隔著海灣看去,美麗灣建物非常明顯。
雖然台東縣長黃健庭說過「阿美族長期佔用國土」,但世代在附近生活的阿美族和卑南族,可都有「風箏救弟」的百年口傳歷史。故事有好幾個版本,在卑南族耆老陳光榮口述的版本中,有對住在知本部落的兄弟,想要到南王部落(靠近台東市區)找外婆,妹妹也要跟著去,因為路途遙遠,兩兄弟不讓妹妹跟,可是妹妹還是偷偷跟著。回程時,兩兄弟卻發現有條大蟒蛇把妹妹給吃了,兩兄弟於是殺了大蟒蛇。
在敬畏蛇的原住民部落中,兩兄弟殺蟒蛇的行為無疑犯了大忌,於是被部落驅離,在四處流浪的飢餓中,他們偷了阿美族的甘蔗,弟弟因此被捉住了,在外婆的教導下,哥哥造了個超大風箏,將風箏綁在巨石上,順利救出弟弟。
阿美族的風箏是多角形的 會發出聲音 冬天東北季風時 放飛天上 嗡嗡聲響遍部落杉原灣的傳說載體 風箏石本尊
卑南族的版本鉅細靡遺,包括三兄妹的母親是生殖器長牙齒的女人,父親則是南王部落的頭目等,家族系譜相當清楚。風箏該怎麼飛、必須繞過哪些山頭才能救到人方法也很詳細,而故事的個個場景也都真實存在,像是綁風箏的「風箏石」,他就位於杉原海水浴場的防風林內,卑南族人稱此地為bulrabulrak。而風箏石鄰近的lrakay就是兩兄弟初建會所之地,以及富源山上弟弟搭風箏降落時以腳推出的maliwasedr、 magawgaw兩山丘。
2009年8月 拉弓弓隘的石縫 縫隙可以聽到海聲 傳說中的蟒蛇也躲在裡面...那麼那隻大蟒蛇出沒在哪裡呢?加路蘭一帶相傳,就在從海底蔓延至山頂的造礁珊瑚,堆疊成刺桐部落後山的lakonkonai(拉弓弓隘),山海相連的甬道就是大蟒蛇的地盤,那裡就叫murenaunan(巨蟒蛇窟)。刺桐的老人家更說,從lakonkonai的山頂石頭縫隙中,可以聽到海濤的聲音,「因為底下跟海相通」。
以後,在豪華的渡假村裡那些花大錢的房客將感受到怎麼樣的台東呢?隔著水泥門房的海浪聲?隔著空調冷氣的海風鹹味?定時「表演」「豐年祭歌舞」的原住民?高級精美的裝潢與餐具吃著「風味餐」?脫離了掩飾了當地的人與故事,只剩下從一格空間換到另一格空間的旅行;少了愛恨情仇,也不曾為一個地方流過一滴汗一滴淚,還想再來一次的理由還有什麼呢?
美麗灣沒禮貌 山海蟒蛇的怨念會吞掉他! 繪圖by巫尚碧海「美麗灣沒禮貌!山海蟒蛇的怨念會吞掉他!」
出身比西里岸的阿美族青年巫尚碧海畫了這樣的一張圖,表達他對美麗灣與東海岸全面開發的不滿。不只是畫張圖,他更發起了《蛇麼灣year?! 》海洋正義音樂會,找來了許多東海岸孕育出來的藝術家與音樂人,在2/13(農曆初四)下午2點到10點的都蘭糖廠咖啡屋,用自己的方式,將和到台東過春節的朋友們交流,傳達對東海岸的情感,與最生猛的愛。這就是筆者這個月想去台東的理由,我們會在那裡相見嗎?歡迎你們也來玩。
《蛇麼灣year?! 》海洋正義音樂會音樂表演X視覺藝術X紀錄片特展
作品參展者:(展期2/13-28)
逗小花x高敏書x林國勳x鄭百騰x王郁庭x鄭芷育
樂隊/歌手/表演者:(2/13開展特演)
郭明龍x達卡鬧x黑妞x依度+圓圓xsuming+都蘭部落青年x
台灣巡禮2x陸世翰與好朋友們x大鬍子熱狗堡x
禿頭男孩 はげボーイx漂流出口x黃微霓+裴立農+黃小胖 ...(隨興增加中)

2013年2月1日 星期五

衝破心中的冰山 《鯨奇之旅》再現


作者:賴品瑀
(Photo: Marina Lacasse, The Canadian Press)當安然度過相傳的世界末日,全球歡慶2013年到來時,12條虎鯨(Orca / Killer Whale)受困在加拿大北部魁北克省哈得遜灣的茫茫冰海中。(相關新聞連結:12
事發附近,人口1800人的Inukjuak鎮,其實因為這些虎鯨總是爭捕海豹與白鯨,一向把牠們當作嚴重影響生計的眼中釘,但眼見這2大10小的虎鯨家族只剩一道一輛貨車大小的孔洞,可以輪流出水面呼吸,他們並沒有坐看這道氣孔結冰,讓「敵人」自生自滅,反而連日要求政府派破冰船救援,又向媒體及在社交網站呼籲引起國際關注,甚至準備自力以電鋸的工具為鯨魚打開冰孔,所幸風向改變,浮冰終被吹開,所有的虎鯨已經順利逃過一劫。
這個故事,彷彿重演著25年前阿拉斯加小村「巴羅(Barrow)」合力搶救鯨魚的傳奇。在1988年的10月,3條灰鯨在阿拉斯加以北的波福特海(Beaufort Sea)為浮冰所困,不但全美國關心,連前蘇聯政府也加入了營救的真人真事,才在去年春天改編為電影《鯨奇之旅(Big Miracle)》上映。

來得太早的冬天

在阿拉斯加巴羅擔任地方記者的亞當卡爾森,本來正急著逃離他「生命中最冷的夏天」,準備前往別處發展。然而對於弗萊、威瑪、斑斑這兩大一小的灰鯨(Eschrichtius robustus)家庭來說,卻是來得太早的冬天,牠們來不及南下過冬,加上當地氣溫的急遽變化讓海面快速結凍,灰鯨一家只能受困在僅存的洞口呼吸。亞當從原本百無聊賴的鏡頭裡,他驚見3隻鯨魚受困,生命正在消逝。
此事件登上全國新聞台,讓「世界的盡頭」般的小鎮一舉受到全國矚目,然而引發的不光是社會大眾的關注,包括了石油大亨、政府官員與記者,都紛紛來到這個酷寒小鎮尋覓良機。
各界各懷打算的來到巴羅,一起參與營救
「收視率很重要,這樣救援才能持續下去!」野心勃勃的年輕記者以此為由地搶著獨家新聞,其實更希望能藉著報導此事情而向上爬,當中的勾心鬥角與現實殘酷可見一斑;而石油大亨本原本因為北大平洋的石油開發計畫與環保團體處處針鋒相對,卻發現了這是個洗刷污名進而取得「環保尖兵」美名的好時機,於是決定出資協助;地方政府也在環保人士以「漠不關心」指控下,也不得不改口;適逢總統大選,白宮的雷根團隊則希望能藉此轉移其他施政缺失的焦點,候選人也大作文章,希望動用救難隊和軍人拚死也要救出牠們一家;甚至最後還牽動了當時尚未真正打破冷戰僵局的前蘇聯,成為展現世界和平的最佳舞台。
伊努匹人世代捕鯨為生面對這些從天而降的紛擾,當地的伊努匹(Inupiat)人也許不比這3隻灰鯨好過到哪裡去。伊努匹人千萬年來捕食著座頭鯨,靠著鯨魚龐大的身軀而生存,自認「我們都是鯨魚的寶寶」,並抱著「鯨魚會挑選捕鯨人」的傳統智慧與哲學,面對當年捕獲的座頭鯨數量不足的情況,原本見到這3隻灰鯨,視為天上掉下來的糧食,十分欣喜的擬定著獵捕的計畫。
但在社會大眾的關注下,原本打算堅持傳統,高喊「我們不需要別人的理解!」卻在「要是捕鯨的照片流出,他們只會說我們血腥殘忍,甚至我們將永遠失去捕鯨的權利。」的考量下,也不得不改變計畫,決定轉為幫助灰鯨,合力以電鋸與魚叉開鑿出5哩長的呼吸池道,希望能引導鯨魚逃生成功。
伊努匹防止海面結冰合力開鑿出5哩的呼吸孔道
本來冰封而自成天地的愛斯基摩傳統生活,受到現代化的撞擊。片中用能以古調與鯨魚溝通的老捕鯨人,與他嚮往流行音樂、更期待趕快長大以離開巴羅的小孫子為例。不但孫子不懂為何要堅持傳統的手作小船、繼續捕鯨,當老人教導如何貼著海冰聆聽鯨魚的吟叫時,小孩卻聽著隨身聽而充耳不聞。

巫婆、神經質的環保瘋子

當年的綠色和平組織,其實原本認同不干預大自然,讓3隻灰鯨自然死亡的想法,但理解到這個事件的宣傳價值,因此開始參與並主導救援行動而投入了相當多人力,事後也的確吸引了更多的民眾加入。
綠色和平在本片中化身為由茱兒芭莉摩所飾的瑞秋卡瑞墨一人為代表。這個角色可以說是一個典型的「激進環保份子」。她看起來神經質、偏執、好辯而易怒,一有機會便滔滔不絕的說教著,反而不討喜,還得到「環保瘋子」、「巫婆」的惡名,如同目前許多為了社會議題奮鬥卻被冠上「沒禮貌」、「為什麼不好好坐下來講呢」的年輕人一樣。
「我希望自己是個超人。」瑞秋敢衝敢撞,在任何場合都堅持己見,甚至願意冒著生命危險跳進海裡察看鯨魚的狀況。其實在強悍的武裝下,內心卻比誰都纖細善感,在亞當的面前,瑞秋托出心聲,她說「雖然鯨魚強壯、巨大,卻跟人一樣會害怕、會受傷,需要別人的幫助。」也許,這是努力做一個意志堅定的環保鬥士,寂寞的以怒顏對抗破壞環境者時,所擁有的同樣心情。
鯨奇之旅劇照鯨奇之旅劇照,瑞秋替斑斑割去纏在尾鰭上的廢漁網
當虛弱的小灰鯨斑斑再也沒有浮上海面時,瑞秋痛哭著「我們應該再快一點,我們做得不夠...」總是恨不得能多出一點、再出多一點力氣,就像事件初始時她質問亞當為何沒早點告訴他灰鯨受困時,亞當回答「反正你無能為力」,瑞秋則積極熱切的說「一定會有辦法的!」
是否能有更多的鯨奇之旅?
灰鯨夫妻果真沿著眾人奮力開鑿出的呼吸池道前進,在最後一刻,蘇聯的破冰船及時趕到,成功將冰脊撞開,兩隻鯨魚也從海中躍出,成功脫困,讓人喜極而泣。包括一心離家投奔進步繁榮天地的伊努匹少年,不但開始專心著聆聽鯨魚的叫聲,更在片末與長輩一起建造傳統小船,片中人也紛紛因為這一家灰鯨得到事業、愛情等等圓滿的結尾。
在觀影過程中,筆者心中也曾出現了一些小小的疑問:「動用那麼多資源只是為了救3隻灰鯨?」「為了救3隻灰鯨,會讓救難人員有喪命的危險合理嗎?」「一心想開發北極的石油大亨因此得到『環保尖兵』的面具好嗎?」「雖然蘇聯的破冰船是大功臣,但蘇聯一年殺害上百頭鯨魚,這2隻鯨魚脫困後可能隨即遭到蘇聯捕鯨船殺害吧...」
但也不禁想起小時候也曾為了1993年上映的《威鯨闖天關(Free Willy)》一片認識了鯨豚,更在大受感動中在心中種下了守護環境的種子,甚至迷上了演唱片尾曲〈Will You Be There〉的麥可傑克森。而筆者長大之後,也曾在台南四草參與了擱淺鯨豚的救援。
老話說「惻隱之心,人皆有之。」就像片中人個個別有用心與算計的前往阿拉斯加,但實際看著眼前巨大卻無助的鯨豚時,終將得到震撼而重新找回純真善良的一面。筆者在環境資訊中心工作,總是看到包括鯨魚等各種生物的痛苦、環境受著難以回復的傷害。一次一次的拯救行動也許所費不貲、也許杯水車薪,總少不了質疑的聲音。但就像片中的瑞秋「我們應該再快一點,我們做得不夠...」的想法,這些事情不能用金錢衡量,因為那麼多的生物,都在用珍貴的生命提供人類一個又一個覺醒、重新認識自己的機會。我想,牠們幫助人類的,遠比人類伸出的援手還多了太多,更多的鯨奇之旅,仍等待著人類再一次的創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