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年11月1日 星期五

台美老兵相會 看老照片憶蟾蜍山 驚見Diana Ross倩影

2013年11月1日台北訊,賴品瑀報導
公館圓環旁的蟾蜍山山洞裡,竟藏了老蔣與老美隱藏多年的軍事機密?珍貴的老台北歷史仍靜靜躺在那裡,等待挖掘拼湊。座落在公館鬧區旁的蟾蜍山「煥民新村」是目前台北僅存年代最久遠、保存最完整的空軍眷村。最近由於遭遇拆除危機而引發關注,連名導演侯孝賢都一再出面聲援,更打算將金馬學院拉進現場拍片。
隨著居民與關心民眾的努力奔走,不但地主台科大都鬆口表達願意至少保留部分,相關的文史也獲得發掘整理。一位當年在美軍空軍基地服役的老兵肯特馬修(Kent Mathieu)帶著老照片舊地重遊,目前仍居住在附近的老兵陳邦信等人也前往會面,不但年輕歲月的回憶湧現,這塊軍事重鎮的形象也更顯立體。
在美軍協防台灣的年代,駐台美軍與國軍的合作關係密切,美軍自1950年代起便駐紮在台大校園內的「台北通訊站」(Taipei Air Station),協助鄰近的「空軍作戰指揮部」進行戰管與偵查任務的技術支援,居住當地的老兵更相傳蔣中正當年曾在山洞內坐鎮指揮空軍作戰指揮部。
台美在軍事上的合作,也影響了公館一帶的地景變化,例如民族國中原址的「聯勤第六美軍招待所」便因應而生,直至1976年,「美軍十三航空隊-327航空師」撤離,蟾蜍山共經歷了將近近20年的美式洗禮,不少附近的居民當時也以美軍開車等工作為生,參與中美協防的歷史現場。

驚見Diana Ross倩影 台美聯防歷史就在蟾蜍山

「煥民新村」則是興建於1953年,雖說是台北僅存空軍眷村,但除了山頂上的軍事雷達站外,目前已難找到太多明顯軍事地景。「我覺得,我是來台灣以後才開始長大。」1965年來台,當時年僅23歲的美國大兵肯特在台北通訊站服役,自認離家從軍之後,才開始認識這個世界,因此在台灣駐守的三、四年的記憶,對他而言非常珍貴而難忘,由於非常想弄清楚當時的歷史,肯特自行成立了「Taipei air station」部落格,裡面蒐羅當時公館周邊地區的老照片,包括了其中包括基隆路尚未開拓前的公館空照圖、及當年的超級巨星Diana Ross,都曾率領樂團「The Supremes」前往美軍俱樂部勞軍。
經由台大城鄉所副教授康旻杰的翻譯下,台美老兵再相逢。由於當年有宵禁管制等因素,有辦法拍照的其實多為外國人,因此肯特所收集的老照片對老兵們而言非常珍貴,許多的回憶都因此重現。而曾經為指揮官戴維斯等高級將領駕駛座車的老兵陳邦信,那時從蟾蜍山來往金山、林口、陽明山等軍事用地,則以親身經歷回應,讓當年的美國大兵更加理解當時的狀況。聊著聊著,一行人起身在周邊地行走,企圖尋找出當年建物的遺跡。
促成此次會面的「好蟾蜍工作室」林鼎傑在旁錄影,對於這些鮮為人知的老故事和都市傳說聽得津津有味。林鼎傑表示,幾年前遷居到蟾蜍山時,其實只是因為喜歡當地的風景與社區相互關心的環境,但隨著發起搶救「煥民新村」的行動,讓蟾蜍山的面貌變得「立體」起來,居民也漸漸正視自己在台北發展史中,曾經見證了重要的時刻。林鼎傑舉例,如陳邦信之前只表示自己當年幫美軍開車,卻直到現在才知道,他駕駛的是高階的軍官座車,他當時的見聞,其實並非老兵所自認不值得一提的往事。

煥民新村保留現生機 活化利用比蓋大樓容易

除了是美軍在台北的歷史外,蟾蜍山亦為文山、公館地區的發源地,發展歷史有三百年之久,但蟾蜍山聚落在1990年經都市計畫撥給台科大作為預定校地使用。其中的煥民新村原訂於八月由國防部拆除,以素地點交的方式交給台科大使用,在居民的奔走下,目前因樹保與立委的出面協調而暫時緩拆。
但在協商過程中,居民發現當時撥用時有附帶安置條款,要求校方須妥善安置周遭居民後才能開發,且開發過程需經都市設計審議,台科大若得到一片素地,想要蓋成大樓恐怕困難重重,至少要花去十多年的時間,校方所堅持的「學生權益」也將因此受損。
因此民間一再建議台科大直接接收現存的38棟眷舍,並將煥民新村申請為文化資產,如此一來,現存的的老房子馬上就可以供學生使用,康旻杰與林鼎傑提議,可以規劃為設計、建築等創意學系的工作室,絕對可以讓已享盛名的台科大教學品質再提升。侯孝賢也曾表示認同,直說在坎城周邊的小城裡便有不少工匠在類似的空間裡生活與創作,值得效法。
此案目前仍在協調之中,地主台科大校方已鬆口有部分保留的意願,民間也已推動讓煥民新村參與「深圳香港城市建築雙年展」、「金馬電影學院」等,讓這個充滿歷史意義的山城眷村展現其潛力與活力。

2013年10月30日 星期三

改列一般事業廢棄物 廢五金可進口 環團憂重演二仁溪汙染

2013年10月30日台北訊,賴品瑀報導
我國《有害事業廢棄物認定標準》將有重大修改,環保署在9月2日發出預公告,並在10月2日進行一場公聽會後,目前已進行到隨時可正式公告施行的階段。在此修改中,包括了廢電線電纜、廢變壓器/電容器、廢電腦等12項俗稱廢五金的混合五金廢料,從有害事業廢棄物改列為一般事業廢棄物,從此可以合法進口。
擔憂此舉不但使目前國內仍未完整的有害事業廢棄物管理制度雪上加霜,而大量進口的廢五金也將使二仁溪悲劇重演,加劇國內環境負荷。包括看守台灣、台南社大、主婦聯盟、地球公民、綠色陣線與立法委員田秋堇等民間團體,28日召開記者會表達反對開放,更希望環保署能懸厓勒馬取消公告,先正視國內廢棄物的總量管制。
民間團體表示,環保署對此重大改革異常低調,不論是只公布在環保署自家網站上,或是排除了民間團體、只找相關產業舉行公聽會,都有黑箱作業的嫌疑,當民間團體發現此事,已面臨隨時可以公告實施的階段,因此他們緊急召開記者會,更要求環保署暫緩公告,「就算是公告了也可以撤回或是不實施。」地球公民執行長李根正強調有此前例,民間團體不會輕言放棄,因為此修改恐怕導致當年二仁溪的污染事件再次重演的悲劇。
改列一般的12項廢五金列表

花了42億還清不完 二仁溪殷鑑不遠

回收廢五金,從其中提煉貴重金屬是否為環保署口中的「高科技煉金術」?回顧遭受廢五金重傷害的二仁溪,已經花了超過42億的經費,但至今仍未整治完成,可謂得不償失的全民共業。因此民間團體擔憂,此次開放進口廢五金將使惡夢重演。
二仁溪奇景….廢酸與死魚,黃煥彰提供中華醫事科技大學護理系副教授黃煥彰說明,60至80年代,台灣曾經是世界上最大的廢五金拆解中心。而在1970年初期,一位商人開始在台南灣里地區展開廢五金回收,20多年來當地居民露天燃燒廢五金,甚至將廢棄物直接推進河裡。直到1983年才遭加拿大勞長春博士檢測出當地的空氣中戴奧辛含量高達0.2ppm,為垃圾焚化爐周界空氣中戴奧辛濃度的數億倍以上,同時二仁溪的水質與河畔土壤也受到重金屬的嚴重污染。
當民眾開始反對後,相關產業變陸續移到中國的貴嶼,也造成孩童血鉛等公共衛生問題,受全球矚目。如今卻要在將其迎回國內,令民間團體憂心。「電子廢棄物掩埋場在哪裡?」「相關配套措施的政策環評呢?」黃煥彰提出質疑。立委田秋堇認為,若有心協助目前淪為世界電子垃圾處理中心的中國,應該做的是提供技術,而非運回台灣。

台灣自身難保 廢五金處理難 目前管制不周全

雖然環保署表示,國內業者的技術已有提升,與當年二仁溪事件時大不同。但目前國內事業廢棄物一年產生約1800萬噸,即便目前號稱有82%已做到再利用,仍須耗費土地資源與能源。
看守台灣協會秘書長謝和霖便指出,廢五金即使以合法方式處理,仍會對環境帶來負擔。包括貴重金屬需要用酸去溶解或採電解精煉,所產生的廢酸廢水需要處理,處理過程會有汙泥,處理過的廢水也會有重金屬。而非金屬部份更有很大部份為塑膠,大多含有溴化阻燃劑,其脂溶性的特性,容易累積在人體內造成損傷。而沒有回收價值的塑膠,會送去掩埋或焚化,其中PVC塑膠所產生的就是世紀之毒戴奧辛。
林長茂綠色陣線林長茂展示照片,舉出日前才在泰山親眼見到一座地下工廠,不但廢五金露天堆放,而焚燒產生的廢氣也長期困擾著鄰近的林口居民。林長茂指出,而類似的非法業者目前仍多,以地下工廠或甚至露天處理者,環保署與地方政府都無能力妥善管理。如今要再開放進口,只怕將有更多衍生的問題難以處理。
謝和霖更說,環保署近年不斷推動「填海造陸」,顯示國內對此無力處理更已經找不到廠址了,但謝和霖認為「填海造陸」將毀壞海洋生態與海岸景觀,造成更大的問題,並非好的解答。

進口公害拼經濟? 也衝擊國內食品安全

民間團體舉出管理有害廢棄物越境轉移的國際公約「巴賽爾公約」,當中以提防「出口公害」、「就地處理」有害廢棄物為核心精神。但環保署現在卻以將廢五金改列為「一般事業廢棄物」來解禁,此舉卻等同於是「進口公害」,民間不禁以「瘋了」「精神分裂」來批判,大罵馬政府居然以「有害廢棄物拼經濟」,實在悲哀。黃煥彰指出,2002年郝龍斌面對電纜業要求開放,都有道德勇氣斷然拒絕,目前沈世宏卻主動一口氣開放12項,真是大倒退。
主婦聯盟秘書長陳曼麗指出,目前食用油問題受到關注,但政府要守護食品安全,應該由福衛部與環保署等部會一起聯手合作。陳曼麗表示,廢五金政策的錯誤,將全面影響空氣、水源,污染農地,最後還是將衝擊全民健康。謝和霖指出,廢五金改列一般事業廢棄物後,便可以往農田魚塭堆放,黃煥彰亦擔憂可能化為爐渣,造成更大的問題。

2013年10月28日 星期一

「我已介入此事」 劉黎兒、伊格言 以寫作反核

2013年10月28日台北訊,賴品瑀報導
在台灣因福島核災而起的新一波反核運動中,藝文界人士的參與有著推波助瀾的效果,除了現身發起活動、寫歌或拍攝影片,用筆參與此事的作家劉黎兒與伊格言最近也隨著新書發表,不停舉辦座談會,除了分享核能資訊,更從文學角度提出對社會與人心的批判,25日兩人以「我已介入此事」為題進行對談。
事關核能爭議,劉黎兒與伊格言兩人寫得非常快速。旅居日本的劉黎兒,原以日本觀察與男女情色的作品廣為人知,但在福島核災發生後,劉黎兒接連出版《核電員工最後遺言:福島事故十五年前的災難預告》、《日本現在進行式》、《我們經不起一次核災:政府不回答,也不希望你知道的52件事》和《台灣必須廢核的10個理由》等書,目前更又推出了《廢核,給孩子安心的未來》。
在八月推出的長篇小說《零地點GroundZero》,伊格言則是一位小說家,長短篇作品《甕中人》、《拜訪糖果阿姨》與《噬夢人》等等大獲好評。《零地點》描寫台灣發生核災前後種種政治社會現象、反思文明錯誤,故事中出現大量真實人物,有對現今處境的描寫,亦有未來核災發生後的想像情節。
曾任中國時報駐日記者,駐東京特派員的劉黎兒,其實對於資料的收集與採訪是個硬底子,在投入反核行列後,在專欄、部落格不斷發表相關訊息,其中許多台灣主流媒體不曾報導、或曲解原意的外電資訊,也都是劉黎兒熱心提供正確信息,免於國人遭到蒙蔽。在綠色公民行動聯盟中負責進行論述的趙家緯便表示,對於核能進行深入的論述,其實不是只是為了與官方的辯論中獲勝,更重要的是訴求媒體與大眾,劉黎兒在報章雜誌不斷即時回應,對台灣近年的反核行動有很大的幫助。而綠盟也在近期出版了《為什麼我們不需要核電:台灣的核四真相與核電歸零指南》。

以小說介入真實世界 尋求壓垮核電的力量

劉黎兒估計,自己為了反核所進行的演講已經有200場,會成為陣中如此重要的參與者,其實劉黎兒始料未及,但這樣的角色轉換也讓她質疑自己已經失去「寫小說的資格」。「我將此書視為一種行為藝術,我選擇與現實直接對撞。」伊格言則希望藉著介入真實世界,小說能引起相關互動。「我很希望零地點是壓垮核四的最後一根稻草。」伊格言如此看待自己的作品。
《零地點》將核災就設定在2015年發生,包括總統馬英九、知名主持人劉寶傑、綠盟等等真實人物,伊格言都寫進書中。其中的真實與虛構的界線為何?伊格言解釋,未來的部分當然是虛構的,但書中屬於過去時間的部分都是基於事實,「我有充分理由相信其為真」。伊格言更透露,在七月當林宗堯請辭核四安檢小組並與媽媽監督核電廠發佈報告時,書其實已經就要送印,他卻認為此事件非常重要,而硬是從編輯手上抽回稿子,加入這段,就是為了回應現實。
伊格言在書中寫到,核四發生事故後銀行發生擠兌,但銀行所擁有大量台北地區的房地產,在核災後根本已經沒有價值等描寫,甚至出現遷都台南的場景。是否表示小說家在「販賣恐懼」來成就自己?是否反核人士非要真的出事才會開心?劉黎兒舉出日本長期反核的教授小出裕章為例,他的書本《核電是騙人的:核工學者的真實證言》在核災後大賣,每週末都有演講的邀約,可能是唯一因為福島核災獲利的人。「真後悔沒有反核到底」但其實小出裕章仍不斷的苛責自己。

剖析核工產業脈絡 追討人文關懷

有醫學背景的伊格言為了寫《零地點》閱讀大量核能資料,包括核工教科書等也不放過,伊格言提出歸納,認為擁核者不斷在討論「機率問題」,「他們就是要告訴你,機率真很小,發生核災的機率遠小過搭車搭飛機等事故。」「但從車諾比與福島核災的經驗來看,核災不會有結束的一天,因此只要機率不是零,便不該是選項之一。」
劉黎兒指出,全球位於地震帶周邊的核電廠有60多座,但已經有5座發生過事故,機率分明大的嚇人,而台灣同時面對地震、海嘯與洪水等威脅,情況更加危險,「而且乘車搭飛機的風險我們可以自己選擇要不要承擔,核災卻不是如此。」劉黎兒表示。
「如果我是當時的科學家,我想我也會被核能所蠱惑。」面對發展不過幾十年的核能技術,伊格言分析擁核者的心態,認為在二戰之後,雖然見識到原子彈的威力,但也認為若人類已經能控制核分裂,那麼要是能用在「和平用途」,從殺人武器的身份轉為造福人類的新能源,的確迷人。「這是美善的想法,但也有一部份仍是來自核子武器的誘惑。」伊格言認為。「十年核武、十年核電」曾經從事核工業20多年的賀立維,則以自身經驗為例,證實伊格言的意見。
伊格言表示,在《零地點》中也寫到了育幼院、輻射屋受害者等角色,就是為了不斷的向讀者發問「文明的發展能夠建立在剝削上嗎?」更期待可以藉由文學,翻轉對未來的想像力。綠盟成員王舜薇引用了詩人隱匿所寫下的「有核能,無核心」來回應,認為核工業已失去了人的核心價值。劉黎兒則指出,目前核能爭議的最大問題,應是由核工學者把持一切,「他們懂核能,但不懂營造、地質、醫學等等領域。」
在福島核災後,日本雖然如小出裕章核能相關舊書的熱賣,也產生了如《希望之國》、《若無其事的寧靜》等電影,但相關的小說創作卻仍未成為風潮,劉黎兒提出,其實在核災之前,日本便有一些討論核能的小說,包括了推理作家東野圭吾的《天空之蜂》,便是描寫為了替受曝工人報仇的故事。
但目前僅有知名導演岩井俊二推出小說《守護庭園的看門犬》,描寫如《美麗新世界》的未來,又社會底層的人去看守核廢料的情節。但「居然」也有位美少女作家推出擁核的小說,劉黎兒表示,應是由於作者的父親為東電高層的源由,但其中提及核電廠關閉而缺電帶來生活改變的描寫,劉黎兒認為悖於事實,「核能就是由謊言跟輻射組成!」
而伊格言則認為,台灣不可能出現擁核小說,一來「從沒聽說有人在福島核災後從反核變成擁核,只聽過從擁核變成反核的」,二來則是「他們實在沒有想像力,我認為他們沒有能力寫出小說。」

2013年10月25日 星期五

西岸海、陸風機增建案 候鳥、白海豚棲地保育受關注

2013年10月25日台北訊,賴品瑀報導
英華威23日凌晨於苗栗苑裡工地突襲施工,與抗爭居民爆發流血衝突,在水利署第二河川局要求停工,英華威發出道歉後暫告段落,國內風機產業發展再受關注。環保署24日舉辦環評專案小組審查,包括英華威集團「漢威」公司在彰化福興、芳苑兩鄉的風力發電廠興建計畫,與海洋風力發電公司在竹南的離岸式風力發電計畫,都進行第二次初審,專案小組作出的建議,將在下次環評大會中定案。
在漢寶濕地生活的小燕鷗,彰化海岸保育行動聯盟拍攝

漢威溼地設風機進「二階」 海洋風電在竹南  有條件通過

漢威公司目前計畫有32支風機,位於福寶溼地、漢寶溼地,周邊多為養殖魚塭,對鳥類棲息影響恐怕重大,但由於開發單位資料不足,專案小組與相關單位已要求多年仍置之不理,而遭專案小組要求補足鳥類調查等相關資料,建議進入「二階環評」。
而計畫設置37支風機的竹南案,則在身為經濟部能源局的離岸風機「示範風場」的上位計畫中,與開發單位提交的報告資料相當充足的情況,在同意取消白海豚棲地周邊的第27號風機後,得到了「有條件通過」的結論。

風電案重現受忽略的國際級溼地

漢堡溼地、漢寶溼地鳥類生態豐富,包括名列二級珍貴稀有保育類動物的小燕鷗等。其中漢寶溼地在內政部營建署委員會的評鑑分數,是屬於「國際級重要溼地」,卻因當時國光石化案等政治因素,遲遲無法公告保育,目前甚至連野生動物保護區都不是。
林淑芬推動溼地法的立法委員林淑芬也特別前往環保署關注此案,強調溼地法當中明示保育應優先明智利用,開發案當然應該優先迴避這片溼地。據悉,這片溼地若完成公告,不是國際級就是國家級,誠屬珍貴;但英華威仍提計畫,表示等真獲公告了再作打算。此舉讓小組成員感嘆,這就是法已經訂了,但是相關的細則沒有訂出的惡果。
小組對於開發商所提的報告書中有許多遺漏感到不滿,包括鳥類調查、與相關團體的討論、養殖漁業的補償等,參與會議的林務局官員更表示,當中缺乏對春候鳥充分調查,幾年前便已經提醒改善,但至今依然沒有去作。
「每次送審便減去幾支風機設置,這樣實在一點意義都沒有。」因此小組將建議大會讓此案進入二階環評,先將不足的資料補足。若英華威此次願意嚴謹完整的做完鳥類調查,至少也需要耗去三季或是一年的時間。
而長期關注中部鳥類生態的彰化環盟蔡嘉陽發言,要求小組給他較長的時間來詳細報告當地鳥類生態,雖然當時遭到主席顧洋以不符會議程序的理由拒絕,但蔡嘉陽提出應該召開西海岸鳥類專家會議,以進行全盤規劃的建議,獲得環評委員認同與討論。

竹南外海設風機  影響白海豚棲地

陸域風機幾已飽和,且爭議不斷,目標設立千隻風機的能源局與海洋風力發電公司提出在竹南的離岸式風力發電計畫,將會是「示範風場」,預計在2015年完成兩支風機與一個海象觀測站的示範機組,在2018年全面完工。因此也作足準備,提出資料豐富,對於之前的提問也詳細回應,讓專案小組再三誇讚。
但風機位於竹南外海,關係到白海豚棲息環境,也有可能是候鳥進出西海岸的開口,原訂的71座風力機組因此縮減為37座。在此次會議中,小組要求加強對候鳥遷徙的監測並提出詳細評估,而計劃設在林務局所規畫的白海豚重要棲息環境的第27號風機,開發單位當場承諾將取消設置。
中華白海豚,莫聞攝雖然開發單位對於白海豚展現誠意,甚至承諾施工時會保持音量,更將派人監看,若有白海豚游近便會停止施工,直到白海豚自然游出之後才繼續動工。但到場關心此案的台灣媽祖魚保育聯盟執行祕書甘宸宜認為,其實最佳避開白海豚的方式,還是再將風機退到水深30公尺以外。
海洋風力發電公司爽快答應刪除的第27號風機,董事長蔡朝陽透露其實那是漁民要求設立的。由於該棲地完整性與否,關切到白海豚重要棲息環境的劃設,若蔡朝陽所述為真,其意圖相當耐人尋味。
從開發單位所提報告當中的民意調查分析中可以發現,雖然「意見領袖」、「當地居民」合計500多份的意見中,對此案的贊成度達到76%與88%,但「當地漁民」的241份當中,卻高達84%「反對」。是否白海豚會成為談判的籌碼之一,仍是值得多加關注。

2013年10月24日 星期四

輻射線出沒 人們小心翼翼的活在〈若無其事的寧靜〉中

我們依舊斷斷續續聽聞到一些關於福島核災的後續訊息,包括輻射水還在滲出、因輻射發生變異的動植物照片、為了是否關閉境內所有核電廠不斷有數萬人上街頭,但同時,看著天空塔開張、東京申奧成功、日劇「半澤植樹」風潮籠罩全亞洲,似乎日本已經走出福島核災的悲劇,勇敢的向前走去。也許每個台灣人身邊,多的是已經開始恢復到日本旅遊觀光的朋友。東京,這個離我們好像很近其實有點遠的城市,它與核災的距離,看來更加曖昧。
電影人杉野希妃身兼製片與女主角,拍出電影「若無其事的寧靜」,藉由兩位居住在東京的少婦,展現出災區外的日本人,在無色無味的輻射下,選擇焦慮的奮戰或是小心翼翼的維持著所謂的若無其事。此片對於尚在爭執核電存廢台灣而言,可說是一部逼我們思考的電影,在台北電影節與大小特映會席捲掌聲之後,也將在本週五(25)日於台北真善美與喜滿客戲院上檔。
維持著日本電影一貫的輕盈明亮風格,居住在東京的紗榮子與由香子,都是美麗年輕的少婦。一開始311大地震對他們而言,不過是烹飪節目中斷、有些書從櫃子掉下來得收拾、丈夫因為交通大亂而走路回家,如此而已的混亂而有點擔心的一天,然而隨著福島核電廠的事故訊息傳來,她們的人生也開始了重大的改變。
「因為地震那一刻,我第一個想到的是她而不是你們,抱歉。」紗榮子的先生就這樣拋下了她與就讀幼稚園的女兒清美。生命意義剩下女兒的紗榮子堅強起來,為了保護女兒受到輻射的傷害。她不斷的向幼稚園建言,做輻射檢測、讓孩子戴上口罩、取消戶外的遊樂,甚至因為無法信任午餐的食材,而決心讓女兒每天帶便當。然而這些為了保護孩子的意見,卻讓園方與其他家長感到困擾甚至惱怒。「政府沒說要測、政府還正式公布波菜以外的蔬菜有問題、不要吃波菜就好了」、「你這樣為讓別人感到恐慌與困擾的」幼稚園說一切遵從政府的決策,彷彿「依法行政謝謝指教」般的官僚一般,叫人又急又氣,其他孩子的家長並非認同她的見解,或是心存疑慮卻不敢開口,讓她一人孤軍奮戰。
「政府有可能說謊騙人!」紗榮子以此言反擊,也的確,從核災發生以來,日本政府與東京電力公司,曾經多次欺瞞與拖延告知核災狀況,於是她自己拿著輻射計在幼稚園到處測量,但反而遇到其他媽媽說,「我們當然擔心孩子,所以才要阻止你。」她們認為,若是讓孩子一直戴著口罩,甚至再與不能到戶外玩,將會是多麼大的壓力,因此說沙榮子根本是入了「恐慌教」、是「輻射狂」,一切舉動都讓旁人感到不安,於是她開始有接不完的無聲騷擾電話、滿信箱的垃圾等等霸凌的待遇。
「你有沒有想過災民的心情呢?你這樣是歧視災區!」幼稚園的其他媽媽罵的理直氣壯,但殊不知紗榮子的老家正是災區之一。經過一台被貼滿「我們不歡迎從災區來的汽車」「快走」「不要把輻射帶來」字條的汽車,「我好不容易從災區逃出來!」車主氣憤的撕下字條對沙榮子大罵,「都是你們東京人需要用電才在我家蓋核電廠的!」
「日本正在平靜的復原中」聽著廣播傳來如此的言論,由香子雖然還沒有孩子,但走不出流產陰影中的她,其實也有她的焦慮,從地震那一刻便擔憂起核電廠的安危,徹夜上網研究車諾比事件等資料。先生雖然理解支持她,但進了辦公室,還是有屬於他的困境要面對,小至為何戴著口罩都得說謊搪塞,主管不斷說著「大和精神」、攜手共進,妻子希望他調職到關西的請求,讓他很難對主管說出口。提出後,果然面臨「公司本來對你寄予厚望、你這樣叫其他留下來的人怎麼想?」等等的責難,同事間的烤肉大會,管他什麼受曝的危機,也非去不可了。
「我們決定只販賣國產食材,幫助災區。」包括曾經在幼稚園裡指責紗榮子的婦女,都在社區的超級市場問了店員「怎麼沒有進口魚了?」然後默默的接受這個事實。由香子買了好多小孩用的口罩,決定前往幼稚園放送給小朋友與媽媽們,懇切的呼籲著「請讓你的孩子戴上口罩!」然而卻換來被送進警局的結果。
「媽媽,我流鼻血了...」紗榮子在收到離婚協議書同時,發現女兒清美流鼻血,「如何奮戰都沒辦法戰勝輻射呀!」堅強的媽媽崩潰了,打算開瓦斯走上絕路,而同一時間,由香子在快遞先生的提醒下,發現隔壁有著濃濃的瓦斯味,連忙破門而入搶救。這時我們才發現由香子與沙榮子到底住得有多近!
居然只是一牆之隔的鄰居,卻從來不認識對方,多麼諷刺與血淋淋,人類已經走到了如此疏離彼此的地步,何況如何找出可以一起並肩作戰對抗輻射污染的戰友?
片中從電視電腦螢幕、廣播、報紙陸續傳達核災的訊息,而不曾實際展演任何來自核災區的真實畫面,正如真實人生中我們也只能從這些管道得知無色無味的輻射到底出了什麼事,而很難親眼看見些什麼,永遠只是被動的「聽說」,提出的懷疑卻很難得到解答。似乎在這樣的「視而不見」之中,任何的辯論都永遠不會有交集。
值得一提的是,在家中、幼稚園、超級市場等日常場景外,其中有一場戲,是紗榮子到了一間看似二手商店的小店,買了輻射計並跟老闆討論起核災的事情,筆者猜測,也許演的是類似「素人之亂」之類的店鋪,這樣的小店,可以是當地討論核電等議題的空間,我們也發現,台灣漸漸有些咖啡館、小書店也走向如此的營造,化身「反核柑仔店」等,在最底層的地方與街坊進行溝通交流,而非面無表情的刷刷條碼,只有金錢與物質上的交換。
其實,若核一二四廠出事,大台北地區根本直接身陷災區,而不似片中的東京人還有機會假裝若無其事,但本片對人心的探討與描寫,也並非只發生在核災之後。打破對於核能、環境等等社會議題冷漠、以為事不關己、以為可以若無其事的姿態,其實可以不要等到悲劇發生,現在就可以開始了。

2013年10月23日 星期三

能源局風機距離「專案小組諮詢會議」 遭民眾杯葛

2013年10月23日台北訊,賴品瑀報導
經濟部能源局計畫於23日早上在「千架海陸風力機計畫推動辦公室」舉行風機適當距離的「專案小組諮詢會議」,受邀的民眾遠從苗栗苑裡前往,卻在門口召開記者會,表示他們不願意參與會議。
苑裡反瘋車自救會與聲援的民間團體表示,能源局說謊成性,因此他們擔憂,若參與會議,只怕又是行禮如儀,民眾意見仍舊沒人在乎,甚至還又落入幫忙背書的陷阱裡,因此受邀的民眾決定一起杯葛此會議。

說好的聽證會呢?能源局毀諾又一例

由於英華威公司在無妥善溝通下,便在離居住環境過近的地區施作風力發電機工程,苑裡自救會抗爭超過一年,期間不斷強調要的就只是充分溝通與制訂安全距離,但能源局除了一再回應「給我們三個月的時間研究」來拖延制訂安全距離外,今年8月20日所召開「實驗性聽證會」在遭遇與會民眾反對下,擔任主席的能源局副局長王運銘承諾,將該會議定調為「不具法律效益、諮詢性質」的會議,此次會議,只是為了之後的實質聽證會作準備。
但在10月15日向總統府諮詢委員會的報告中,能源局卻又改口,對諮詢委員表示聽證會已經召開、收集了足夠的民意。
此舉讓自救會與聲援團體非常不滿,他們表示,上次的實驗聽證會來了上百位關心民眾,但今天的會議只有苑裡反瘋車自救會數人與北海岸環境自救會、苗栗海岸環境發展協會、彰化環盟、環境法律人協會、台灣環境保護聯盟的代表,總計大約10個名額受邀,其他長期關注的民間團體如蠻野心足等都被排除在外,且邀請在會議前幾天才發出。
僅有10人受邀,另民眾質疑黑箱作業。
這些舉動讓他們不但質疑能源局的誠意,更擔心又將是「黑箱作業」,參與了反而是幫忙背書。因此他們選擇不進場開會,更呼籲能源局儘速召開真正公開透明的實質聽證會,廣納民間意見。
面對等無人開會的窘境,原訂會議主席清華大學科技法律研究所所長范建得回應,表示此會議只是「會前會」性質,意在準備之後的聽證會。

英華威拂曉施工 爆發流血衝突 「天賜良機」已成常態?

而在苗栗苑裡工地現場,同日凌晨爆發流血衝突。英華威在2點多時突襲施工,2、30位保全更動手打人,運用工地的鐵圍欄與石塊粗暴對待當地抗爭的10多位中老年民眾,造成多人送醫,傷勢最重的一位臉部遭石頭重擊,發生了頭骨破裂的狀況,轉往台中榮總急診開刀,據說,醫師建議該民眾必須動整容手術才能復原。
沈進發與衝突照片,左一為居民,其餘為保全與圍事。傷勢較輕微的居民沈進發下背部與手指受傷,帶著驗傷單與照片趕到台北,一夜無眠的他情緒相當激動與氣憤,直說「現在還倒在醫院裡的人怎麼辦?」沈進發表示,英華威在深夜2點啟動機具,2、30位年輕力壯的保全與外地來的流氓,不但不停挑釁,更將他們這十來位老人往鐵圍欄摔,甚至撿起地上的石塊打人。「凶神惡煞的神情,比共匪還惡霸!」
沈進發說,在場的民眾當時不停打電話報警求救,但警察依然姍姍來遲。沈進發表示,之前更曾發生過當英華威的保全打人時,警察一字排開的背對衝突場面,甚至說「我沒看到。」
自救會質疑,英華威在半夜動工並不合理,恐怕是知道今天自救會在台北有活動,而故意選在同一天也來個「天賜良機」,對於政商目前專斷霸道風格直搖頭。

民眾:就是英華威把綠能染紅染黑 制訂規範有必要

英華威公司公關最近勤跑反核活動現場,頻頻與民間團體示好,但自救會與聲援團體直指,就是英華威把綠能染紅染黑,是把綠能搞爛的兇手。自救會成員葉丁貴表示,反核就是因為核電會破壞環境、影響居民健康,但英華威執意不與民眾討論的一再把風機設立在民宅周遭,同樣造成傷害。綠黨代表賈伯楷補充,核電廠的建設過程,總是充滿獨裁與粗暴的壓迫人民行為,這些在英華威身上也都看得到,「兩者一樣邪惡。」
北海岸環境自救會會長賴滿足表示,英華威2012年在三芝引起居民抗爭,欺瞞民眾、將風機規劃離民居過近的爭議如出一轍,但想不到趕跑了以後不出兩個月,又在苑裡再起抗爭。賴滿足認為,問題就是應該儘速訂出規範,否則更多的抗爭將會在西海岸不斷發生。
蠻野心足協會專員李墨堂指出,目前食用油接連出包,就是因為沒有明確制訂規範,以致無從把關,現在出事了也難以求償,這樣的教訓恐怕又將重演發生在風機政策上,「一樣的事情到底還要發生幾次?」

2013年10月22日 星期二

布拉瑞揚用舞步尋根 原舞者台上台下都「找路」

2013年10月22日台北訊,賴品瑀報導
原舞者20多年來,以演出來陪伴一批一批原住民青年找回與傳統的連結。2013年度製作《Pu'ing.找路》,找來享譽國際的編舞家布拉瑞揚執導,以泰雅族少女「莎韻」的傳說故事為起點,敘述南澳青年的尋根之旅。
故事主角是一名泰雅族青年瓦旦,他在面臨現代化衝擊之後,決意回返部落尋找傳統文化,通過這趟旅程,台上台下,找路的過程不停持續。
將於11月1至3日於國家戲劇院演出的《Pu'ing.找路》,故事從泰雅莎韻的故事說起,在二戰期間的1938年,居在宜蘭南澳群利有亨社的莎韻,為了替即將從軍的日籍老師送行,在暴風雨中命喪湍急的河水,這樣的意外,遭到日本人大肆利用,成了宣傳皇民統治的樣版,而當國民政府來台,就又害怕遭視為「通敵、漢奸」,家族與部落對此故事噤聲,留下各種版本的傳說,神秘而難以捉摸。
「這是不能為自己發聲的悲哀」,長期擔任原舞者的理事,台北藝術大學舞蹈系副教授趙綺芳表示,莎韻傳說的隱沒過程,就如同原住民這幾十年歷史的縮影。趙綺芳表示,面對這個已經無從查證的故事,沙韻傳說的事實如何其實並不重要,重要的是,迷樣的莎韻將牽引著族人的靈魂,除了一探過去究竟,更通往未來道路。
原舞者執行者吳雪月表示,1990年代原住民在多方面成為弱勢,除了提出還我土地、搶救雛妓等掙扎,一群來自不同族群個部落的年輕人聚在一起,希望以傳統歌舞找到出路。在這樣的背景下誕生的原舞者,自1994年開始,堅持藉由田野採集,在向部落請益的過程中,傳承、推廣原住民樂舞與文化,許多原住民在青年時期參與原舞者後,各自展開了自己的尋根故事。趙綺芳表示,隨著時間過去,原舞者除了堅守過去為傳統出發的歌舞以外,也追求藝術高度,因此找來布拉瑞揚編舞,音樂家范宗沛也將率領20多人的古典樂團現場演奏。

找路,不只舞台上 布拉瑞揚因「回家」更完整

布拉瑞揚的現代舞經驗,與原住民的傳統樂舞,能有什麼火花?將是這次演出的一大賣點。布拉瑞揚出身台東嘉蘭部落排灣族,在一天都沒學過舞的狀況下勇闖聯考,在林懷民的賞識之下,進入了左營高中舞蹈班,從此一路上在現代舞的領域大放異彩。對他而言,他的人生也是在不停的找路,在懷抱著對舞蹈的熱愛進入都市後,布拉瑞揚面臨許多困難與文化衝擊,甚至曾經企圖用一口字正腔圓的國語來抹去原住民的身份,這一連串的扭曲,讓他問起自己到底是誰,除了在1995年恢復族名,在2009年的「百年國慶」煙火秀中,也決心開啟「回家」的旅程,在各個部落中尋找原住民的故事。
由於原舞者多年來招收團員的第一條件,便是必須具備原住民血統,是否有心找回與傳統文化的連結遠比他們會不會跳舞更重要。也因此,成員大多為未經現代舞訓練的「素人」,對此,長期與國內外頂尖舞者合作的布拉瑞揚表示,自己可是出了名的嚴厲,其實他也曾擔憂在嚴格的磨練中,是否將失去舞者們有獨有的原住民樂天可愛性格。
但布拉瑞揚表示,編舞並非把自己的意志強壓在舞者的身上,讓他們失去自我,只能呈現出布拉瑞揚,因此他一向從合作的舞者身上找出故事。而在與原舞者的合作中,除了嘗試增加身體與身體的接觸去讓舞者轉化、變換出不同動作,「我讓他們試著邊唱歌邊作動作,很奇妙的是,你會發現,漸漸的都對了。」布拉瑞揚表示,他從中深深感受到原住民「歌」與「舞」不能分開,在以往的創作中,他不曾如此重視兩者的關連。

祖靈看顧祝福下 素人舞者盡力突破自我

「你們在背後怎麼罵我都可以,但我不會放棄讓你做到最好的機會。」布拉瑞揚分享排練時的影像,只見每個舞者汗流雨下著進行各種訓練,但眼神卻專注而堅定,更有成員在魔鬼操練之中,瘦了10公斤之多。
原舞者提供「我在這些素人的身體上看到了美麗。」布拉瑞揚感動。包括歌手羅美玲與阿努‧卡力亭‧沙力朋安,雖然他們參與部分偏重於演唱,卻也幾乎全程參與訓練,也因此,布拉瑞揚與吳雪月目前不斷的跑通告、辦講座的推票,「我希望這些孩子的努力有更多人能看見,把掌聲給他們,讓他們更相信自己。」
計畫前期在南澳的泰雅族部落進行田野調查時,曾有長者贈送布拉瑞揚一把口簧琴,當時的他,用盡辦法卻沒辦法發出聲音,但到了排練的後期,由於演出需要,找了工藝師來教導每個舞者親手為自己製作一把,布拉瑞揚卻非常快速的作了出來,並且成功彈奏。「祖靈的確在看著」布拉瑞揚認為,這次的演出受到祖靈的祝福與眷顧。
布拉瑞揚透露,演出中將有一段長達25分鐘的橋段,舞者們以下沉或側行、伏地或踮腳各種姿態不斷地行走,直到身體面臨極限的那一刻,聽到一聲召喚又繼續走下去,就像原住民經歷那麼多殖民與被邊緣化的苦難,仍必須繼續前進。